如果管理层的警告变成现实，万科就只有一个结局

  8月22日，万科的香港业绩会，王石郁亮缺席，代表万科管理层出场的阵容中，包括了新近擢升执行副总裁的孙嘉。自万科控制权争夺战开始以来，孙嘉还没有一次公开发言与表态。不过，8月22日的香港，这个状况结束了。

  业绩会过半，现场有人提出问题，如果创始人王石最终被迫出局，管理层是否想过去留的问题？这并不是一个新的问题，甚至从万科控制权争夺战开始时，就已经被人多次问出。但是，除了王石曾在股东大会现场回答过“如果郁亮可以接任主席，我可以辞职”之外，管理层自始至终没有对外正式表态。

  多半现场的见证者都会觉得这个问题只能换来一个外交辞令式的回答，但孙嘉此时的言语，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尽管在详尽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孙嘉就声明了“这是从我个人看来”。但其直接的程度，远远超乎预期。孙嘉是这么说的——

  “我个人的看法是，第一管理层的去留不是由管理层自己决定的；第二，在过去一段时间里，公司确实面临了非常大的经营困难，在这个过程中，管理层还是把更多精力放在如何保护万科客户、股东以及员工的根本利益上，而不是只关心自己的去留问题。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管理层的支持，所以管理层也会尽全力理性面对一切局面。那么，如果未来有一天真的发生了管理层自己很难克服的困难，那么，相信大家会理解我们做出的选择。”

  尽管孙嘉没有直接说出“管理层出走”的话语，但是，相信所有人都能明白这段话的含义，管理层将与创始人王石共进退，这也是孙嘉所言“理解我们做出的选择”的指向所在。孙嘉的这段话，几乎可以视作是管理层对于当前公司面临的巨大困难所做出了高等级预警。

  孙嘉在目前的万科体系内部，地位十分重要。擢升执行副总裁之后，他分管人力、财务等工作。

  所以，孙嘉的话语，更像是一种警告。自万科控制权打响以来，每当局面有所缓解，事态朝着有利于形成最终解决方案时，局面就会有突然性的变化。先是昔日大股东华润投出反对票，又是宝能系提出罢免全部董事会成员，再到恒大突然加入战局，以及郑裕彤、张松桥在H股“扫货”万科，每一个结点上的变化，都令局面更加复杂，解决方案的难度更大。

  截至到现在，万科的股东中，已经包含了宝能系、华润、安邦、管理层、恒大、郑裕彤家族、张松桥家族七派势力，即便你将最后两者视为“恒大背后的人”，如今的万科中，也至少有五派势力交错其中，除管理层外，对于万科，他们虽然都各有算盘，但是却有一点是共通的，即他们都是买了昂贵的入场券入局参战，那昂贵的票价，促使他们必然要最大限度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管理层确实没有太多考虑自己的去留。在北京，我们看得到刘肖主导的6+X转型战略已经进入实质性的推进阶段，养老业务甚至也已经有险资主动上门寻求合作；在广深区域，张继文主导下的“八爪鱼”转型业务也仍在稳步推行。万科的企业文化基因，正在此时发挥着作用。

  然而，一旦孙嘉的警告成为现实，万科很可能阶段性地将面临焦土的结局。管理层一旦真的撤出，万科的董事会将形成谁也无法最终决策的战场，各派势力在万科的角力，将让这个中国最优秀的上市公司之一，面对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昂贵的入场券将成为各方战斗的动力，不在几番大战之后，万科的控制权，将无法分出胜负，稳定自然无从谈起。

  股东们的战争一旦让万科成为焦土，受损的仍然只能是所有股东，特别是现在已经为数不多的公众投资者。管理层一旦离开，公众投资者在万科的利益，短期内很难有确切的保障，这正是孙嘉的警告一旦变成现实的真正可怕之处。

  即便到现在，与攸克君接触的几位高管层，仍对事情的最终解决，抱有信心。但是，管理层同样有选择的权力，但或许将化为焦土的万科，却是这场中国经典的控制权大战所必须支付的对价，这样的学费，是不是太高了一些？